周末一早醒来,吃过早餐,闲来无事,刷朋友圈看到有好友在晒窑番薯的照片。我随口跟旁边的闺女和妻子说,不如我们下午也去窑番薯。闺女充满好奇地看向我说:“爸爸,啥是窑番薯?”我给她看图片,闺女的兴致一下子就提上了,嚷嚷着去去去。我用眼角示意闺女问问她妈妈,闺女马上缠在妈妈身边嚷嚷着。妻子说:“你爸肯去买食材就去呗!”我不甘示弱回了句:“我买你洗咯!”于是分工合作。
食材买回了,妻子忙着清洗,为了抓紧时间出发,我也在一旁帮忙。闺女在厨房看了一会,就走出客厅吧唧吧唧地跟她奶奶说。我妈就着闺女的话题说起往事:你爸爸小时候经常和你二叔干这事,有时候家里就剩一条番薯,也要起个窑来弄。闺女嘻嘻地笑着。
在厨房里帮忙的我听到祖孙二人的对话,也跟着回忆起往事来。小时候我跟弟弟经常去窑番薯,我妈其实是反对的,她怕我俩弄得不卫生,吃了对身体不好。正如现在的我,一样对闺女的饮食关心过度。她更怕我俩在玩火的过程中不小心引发火灾。可是每到放假时,我跟我弟总是偷偷从家里拿出番薯,有时候也有一两个鸡蛋,想办法跑到别的地方去弄,不让她发现。但我妈从来不问我们家里的番薯、鸡蛋去哪了。我们兄弟俩也心照不宣。
我爸妈有自己的事情要忙,没能加入我们这次活动。一切准备就绪,我开着车载着母女俩向口洋村收割完的田地里方向驶去。大约十来分钟,就摆好阵势,撸起袖子开始大干,我信心满满,相信三两下就能把窑弄好,想不到垒了几次都失败了。妻子一旁看不下去了,来帮忙,好不容易封顶了,架起禾草点火,没烧几下,土窑又塌方了。闺女在一旁笑,妻子也笑,我也跟着笑。如此几番过后,闺女的好奇与兴致也慢慢消散了,在一旁自玩自乐去,根本不理会我们这边。
一旁的妻子见几次失败了,也渐觉没意思了,说了句:“不如干脆收工打道回府,把鸡、鸡蛋带回家盐焗着吃。”她的话一说,我放弃的念头也跟着来了。我看向了闺女,问她,咱们回家做盐焗鸡吃好吗?想不到闺女爽快地回了句:“随便吧!”于是就收拾行当回家去。
回到家里,我妈见时间不对忙问小孙女咋回事。闺女竟没心没肺地说,这两个大番薯,连个窑都弄不好。我们听到这话,都笑了。我赶紧到市场买了两包海盐回来,一个多小时后,香喷喷的盐焗鸡就弄好了。闺女吃得不亦乐乎,我们也吃得不亦乐乎。
看着闺女开心的样子,我若有所感。或许每代人有每代人的乐趣,我的兴趣并不能强加于闺女身上;有些事一旦过了那个适当年龄再去重温,也未必会充满怀念;从前的记忆过去了,就得让它随着岁月流逝,毕竟眼前的路才是我们要走的。
叶雅迪